六月初因為阿嫲過身,所以去咗一間新嘅殯儀館辦白事。雖然講就話係新,其實只係易手,呢間殯儀館都好似有十年八年歷史。
我由細到大都係殯儀館愛好者,好中意研究呢個地方,細個無得上網,就會喺有機會出席白事時,偷雞跑來跑去,有時會走上另一層,有時會睇吓後樓梯,最過份嘅係入人哋後堂偷睇人哋先人個樣都試過。
OK呢啲都係細個嘅事,大個咗有得上網,我對殯儀館嘅認合已經涉獵到世界唔同國家,所以我由細到大,對殯儀館都無恐懼感。
六月初呢一次白事,因為嫲嫲都九十有四,笑喪氣氛大家都唔想太傷感,所以一家人都有傾有講,該做事時候就做事,點知傾傾吓,本人突然覺得急屎,就好自然行出去廁所,經過走廊時突然諗起,我好似無試過喺殯儀館屙屎,首先我唔覺得係一個里程碑,而係我有三秒閃過個廁所會唔會恐怖呢個問題,行到去廁所,原來位置喺電梯隔離,仲要打開住門加上燈火通明,應該就無問題。
我行入廁所,經過洗手盤,先撥一撥頭髮整理吓僅有嘅儀容,然後我就行入格廁A。
正當我解緊皮帶時,褲都未除,我就聽到洗手盤有人開水洗手聲。
因為由我行入廁格A到想除皮帶,過程唔過五秒,當中我無聽過有腳步聲行入嚟,但我又有諗過外面有多少雜聲,可能有人行入嚟洗個手我聽唔到,所以我戚住條皮帶,即時開門行出去掩門仔嗰個位望,水龍頭無水出,好似無人嚟過一樣。
我行為入廁所,我聽到有洗手聲,因為外面係電梯,始於係有雜聲,所以我今次將自己聽覺放喺留意尿兜嗰邊,係唔係尿兜定時沖水嘅聲,但聲源絕對唔係由尿兜方向傳嚟,係洗手盤。
我又一次起身行出去,今次都係無開水,無人。
我真心開始驚,但同時我真係急屎嘅,諗諗吓殯儀館有呢啲嘢其實我多事做乜,即時除褲做自己要做嘅事就算。
我一坐低,準備去廁所時,隻耳就開始耳鳴,我垂低頭,耳鳴愈來愈勁,開始覺得成個頭同膊頭好似有一道氣向我壓過嚟。
呢個時候感覺到好似有人行入嚟,因為耳鳴愈來愈勁,我跟本聽唔到真正嘅聲,只係徘徊感覺到聽覺,覺得有人喺圖中「人流區」度左右咁行,
係左右咁行。
呢個時候嘅我都幾趣怪,褲係除咗坐喺度,但兩隻手都係撐住廁所兩邊嘅牆,個頭垂低到差唔多掂到自己大脾,OK喇只係差唔多。
就係咁我唔知過咗幾耐,期間我只係覺得出面有好多人行來行去,係好多人,跟住慢慢我耳鳴減弱咗,耳仔終於聽到出面啲人入嚟廁所對話內容,而我亦都成頭都汗,屎再無急嘅感覺。
我有少少劫後餘生嘅感覺〈其實無咩事發生〉坐喺屎坑,再慢慢起身整理好衫褲行返出去,行到去洗手盤嗰個位時外面有好多人入電梯,其實我唔係好驚,跟住就若無其事咁行返去靈堂。
人生有好多次呢一種耳鳴加頭痛嘅感覺,有機會再寫吓。